终于,在端午之前,招齐了女医署第一批十六位预备女医。
组织效率之高,简直惊人。
要说这第一批十六位预备女医,皆是经沈桐茳和辛夷,一个一个,反复考察,精心挑选出来的。
其中有六位,是现任太医院太医的家眷,四位家中开有药局,六位出身世家,但极其痴迷于医药。
因这十六人,都有比较基础的医药概念,如此,也为辛夷来日的教学管理,减轻了不少负担。
而为了鼓励这十六人专心向学,由沈桐茳做主,叫她们一入宫,就能得享女史的待遇,食国家俸禄。
至于女医署的管理者辛夷,沈桐茳也赐了她四品女官的位份,这地位与太医院的院判相当。
想想楚月白与辛夷夫妻俩,一个在太医院尽心,一个是女医署的中流砥柱,也算是另一种方式的夫唱妇随了。
……
近几个月来,沈桐茳为女医署的事,忙的焦头烂额,而七皇子与叶泓湛,也一直都在默默的筹谋着大事。
七皇子已经决定,要起兵南征,助叶泓湛夺回本属于他的南昭政权。
而对于此事,朝臣们的意见,竟然出奇的一致。
都主战。
眼下,新帝登位已有半年多,天启国的局势也很稳定,是时候该以南昭为例,叫那些弹丸小国,见识见识天朝的国威。
作为天启国的皇后,沈桐茳是不主战的。
但沈桐茳了解七爷,也了解叶泓湛。
所谓起兵南征,并不是为了侵略和杀戮。
七皇子向沈桐茳承诺,一定会以劝降为主,尽量以和平谈判的方式,解决所有问题。
如今,战书已下,数十万大军,出征在即。
作为核心人物,叶泓湛自然要随大军同往,而成未然,又一次被任命为征南将军,率军南下。
由成未然来带兵,沈桐茳无疑更放心。
其实,这场战役的结果,压根没有任何悬念。
南昭的政权,势必会物归原主。
只是叶泓湛这一走,转眼就会黄袍加身,成为南昭的国君。
日后若再想见上一面,那就难了。
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已经历过太多悲欢离合的沈桐茳,也看开了。
可桑榆和永夜,又要何去何从?
沈桐茳记得,早在正月的时候,有一回,她还特意问过桑榆,是不是等先帝的守丧期一过,就嫁给永夜。
而桑榆的回答是,一切都要等尘埃落定以后。
沈桐茳有数,桑榆这个尘埃落定,指的就是南昭的事有个了断。
眼下,这个事,就快有个了结。
作为忠仆,此番,永夜必定会追随叶泓湛南下。
而经过上次痛彻心扉的别离,沈桐茳知道,永夜和桑榆是绝不可能再与彼此分开了。
眼看南征之期在即,沈桐茳正打算就此事,好好问问桑榆,却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正当沈桐茳犹豫不决之时,叶泓湛却过来了。
他说,他的意思是,叫永夜就此留在天启,保护沈桐茳的安全。
永夜留下,就意味着桑榆也能留下,沈桐茳心里自然高兴。
但永夜一直都是叶泓湛的左膀右臂,若没了永夜……
“永夜固然如我的手足,但你,是与我血脉相连的妹妹,我既然不能亲自陪在你身边护着你,有永夜代我护着,我也放心。”
难为叶泓湛有这份心,沈桐茳既感动又受用。
只是,“这样的事,总要问过永夜自己的意思。”
“我说的话,他一定会听。”叶泓湛说,“这些年,永夜跟着我,几番出生入死,着实受苦了。他是时候该娶妻生子,过一过安定的日子。桐茳,往后我这个兄弟,就要你帮我多照拂了。”
“好。”沈桐茳颇为郑重的应道,“我答应你,但同样的,你也要答应我,来日,你不光要当好你南昭的好国君,我也要听到你娶妻生子,儿孙满堂的好消息。”
“一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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