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歌是用过早膳,又处理了点事情,才出发前往公主府,到达公主府时接近巳时末。
三月份的天总是在冬天和夏天来回自由切换,基本上都是早晚裹着棉袄,中午却捧着冰壶。
裴锦歌脱下早上出门时披的氅衣,借着步凳下了车,玉书很自觉的给她撑伞。
交代了车夫几句,主仆二人拿着帖子朝公主府的大门而去。门口除了站着的侍卫,还有一个左右张望的人。
瞧见裴锦歌下车,他赶紧小跑出来,恭敬笑道:“裴小姐来了,快里边请。”
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
打量了他几眼,有些眼熟,裴锦歌大致猜到了他的身份。
“有劳了。”裴锦歌微微颔首,带着玉书跟在他的身后。
“大小姐不必客气,您可能不知道,太子殿下听闻大小姐今日要来公主府,连早朝都没有去上,大早儿起来就搁亭心园里等着了。”那人又开口。
裴锦歌挑了挑眉。
这么任性,很景沉熠。
“去正厅要经过亭心园。”那人又解释了一句。
裴锦歌点头。
并不知道他具体想表达什么。
一路上都有丫鬟奴役向中年男人见礼,裴锦歌听见那些人唤他“林叔”,更加确定了他的身份。
穿过一条条的长廊后,裴锦歌终于看到了亭子里的那抹黑色的人影,她的心不由得重重的跳了一下。
今日的他……
“大小姐,太子殿下就在亭中,想来待会儿他会亲自送你过去正厅,老奴便先告退了。”林叔抱手做礼。
裴锦歌因为他话收回视线。
“大小姐若想单独和太子殿下说话,可让这位姑娘先随老奴离开。大小姐放心,老奴定然将她安排好,绝不会让她少一根汗毛。”
听了这么多,裴锦歌哪还能不知道他是故意为之?
这人是长公府的管家,自然也是长公主的心腹,他这么做,百分之八九十是受到长公主的指示。
这么兜兜转转的饶了一圈,就是想创造机会让她和景沉熠独处么?可,为什么呢?
想不通,裴锦歌便点头道:“那就劳烦林叔照顾一下我这个小丫头。”
既是长公主的意思,她自然要稍稍配合一下。
裴锦歌倒是不担心玉书和自己的安危,这里是公主府,她接了长公主的帖子来的,长公主绝不可能让她有事。
更何况,以她上次和长公主的接触来看,长公主不像是那种耍阴招的人……
“姑娘就不必担心奴婢了,您快去吧!奴婢会乖乖跟着林叔的。”玉书面上一脸乖巧,实际上内心在放烟花。
哎呀呀!太子殿下和姑娘那么般配,她当然不能打扰到姑娘和太子殿下的二人世界了。
嘿嘿!等姑娘和太子殿下成婚,她就可以天天看到他们秀恩爱了。
也不知道他们为来的宝宝会长得像谁……啊!光是想想就觉得好期待哦!
都怪姑娘和太子殿下天人之姿,太般配了,让人瞧着就想让他们在一起。
裴锦歌瞥了玉书一眼,并不理解她一脸乖巧下的兴奋是怎么回事。
她和景沉熠单独相处,有令人很兴奋吗?
玉书:有
裴锦歌:……
林叔道:“大小姐快去吧,别让太子殿下久等了。”
裴锦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她一时半会儿也没想起来,便颔首,提着裙摆跨下台阶,朝亭子方向走去。
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亭子里坐着的景沉熠尽量缓下气息,换上笑脸。
他刚刚就瞧见人了,只是没料到小姑娘会过来,还是独自一人。
裴锦歌一踏进亭子,他便回过身来,看着裴锦歌道:“你怎么过来这里了?”
男人一袭黑袍君子端方,面如冠玉,看向她时眉目微微含笑,好似能撞进心里。
裴锦歌却抿了抿唇。
所以,他……不知情么?
这让她心里有种不安。
裴锦歌:“林叔说你在这里等了我很久。”
闻言,景沉熠停顿片刻,稍点了点头,未作多话,只问道:“要过来坐坐吗?”
哪怕男人语气和表情都与平时一般无二,可裴锦歌就是察觉到那抹被他刻意压下的……难受?
没有犹豫,裴锦歌走上前靠近他:“景沉熠,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问得很直接。
其实从裴锦歌一开口,景沉熠内心就想骂娘。
他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是小师叔要试探裴锦歌。
景沉熠有点生气。
他看中的人,别人没有资格指手画脚,就算那人是他的长辈也不行。
小姑娘他都还没有哄到手,要是被这么一弄,生他气不理他了怎么办?
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看来,还是上次他下的毒轻了……
“景沉熠?”见他久久不说话,裴锦歌又唤了一声。
景沉熠收回心神,暗自蹭了下衣袍,揉着她的头发道:“我能有什么事啊!我厉害着呢。姑姑不是找你吗?快去吧!待会儿你们结束了我再来找你。”
隔着柔软的头发,裴锦歌都能感受到他微凉的手心。
抿了抿唇,裴锦歌不说话。
她终于知道哪里怪异了。
除了这里太过安静,一路走来到现在,她没有瞧见有其他人经过这里以外,最大的不对劲……是景沉熠。
裴锦歌垂眸,声音很轻:“我第一次来公主府,不认识路,这里没有下人。”
“……你从这里过去,出了那道门后,往左边走,穿过一条鹅卵石小路,直走就是正厅。”景沉熠虚指了一下门的方向。
他的手心又全是虚汗,他怕她看到。
“你不能带我过去吗?”裴锦歌仍然垂着眸,看不清神情,但声音又低又轻,有种撒娇的意味。
心里疼痛夹其他感受,喉咙一阵腥痒,景沉熠还未开口,就抑制不住的猛咳了起来。
裴锦歌终于抬眸看他,眼神很深:“你有事瞒着我。”
她说得是陈述句而非疑问句。
不知为何,只要一想到景沉熠故意瞒着她什么事,她就好……委屈,对,就是感到有那么一丝委屈。
好不容易才缓下来咳意的景沉熠,瞧见裴锦歌的神色,赶紧去拉她的手,有些讨好:“我没有故意瞒你,我……”
话未说完,景沉熠又是一阵咳嗽,直接咳出一口淤血。
刚刚本还能稍稍克制一下,现在一开了闸,那种由内而外的痛越发清晰和强烈。
感受到腹部和心头都好似有什么东西在钻动,景沉熠额头布满汗珠。
“景沉熠……”裴锦歌的嗓音带了颤抖。
她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景沉熠这样子,她好难受,感觉自己也好痛。
唉!今天考完体格检查,生无可恋实锤
背书一个月,考试五分钟,心累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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