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笨！”他攒起眉心，依仗着手臂上捡来那罐倒了大半的碘伏：“只有这个玩意儿吗？”
“只有碘伏……”
“确定管用？”
顾清宴不太确定：“应该是的……起码能起到杀菌的作用，好得也快些……”
他面无表情重新拿了一根棉棒，期间不客气地拍了下她偷偷摸摸试图收回去脚：“别给我乱动。”
顾清宴抿了抿唇，只能认命地任由他帮自己上药。
方才生理盐水擦上外伤口时，痛感还一般。
不料碘伏擦上来的时，刺激得她小小地倒抽了口气。
霍言骁表情看起来比她还不高兴，伤口不大，但擦破皮的地方和完好的皮肤处相比较，显得别外的刺眼。
擦好碘伏，顾清宴才试着将脚从他腿上收回来，放到回了地上。
霍言骁没有阻止她，沉着脸问：“是脚疼才走不动路的？”
“是……”她有些心虚不敢大声回答。
不告诉他的原因没有十分复杂，不想霍言骁认为是他强拉着自己走路，才导致自己把脚给磨成这样的。
这点霍言骁稍微想想也能猜得到，正因为想得到原因，他脸色才更臭了。
这个女人还是这样，总把这些小心翼翼的心思放在不该放的地方。
当他是霍霆宇？
蠢到半点都不懂得体贴自己女人！？
看着男人臭着表情离开她的卧室，顾清宴一时间感觉莫名其妙，明明受伤的人是她。
霍言骁脸色这么难看是做什么?
她将剩下的东西给收拾好了，将那双鞋子放到了脏衣筐边上。
可惜了这双鞋还是她蛮喜欢的一款，最近是穿不了。
令顾清宴没想到的事霍言骁去而复返，这回过来时手上还拿着一罐白色瓶身的药膏。
脸色依然是不好看她，叫她时，语气也像是喊犯错的下属。
“顾清宴，人呢？”
听到声音她心肝都颤了下，从洗手间出来：“在这呢。”
“过来。”他将手中的药膏扔了过来：“自己擦，早晚一次，擦到好为止。”
她接过药膏，沁凉的瓶管躺在手心。
看他俊脸上满是不悦：“质量那样差的鞋子，直接扔掉。”
顾清宴张了张口，本来想说新鞋都是这样。
到嘴边的话却莫名地说不出，她垂眸看着手中的药管，心口微微发烫，指腹轻轻摩挲着：“知道了。”
第二天顾清宴只能踩着鞋底比较舒服的鞋去上班，依照这霍言骁的要求，将文件交给了莫言。
“好，多了谢了顾特助。”
“客气了。”
莫言将文件夹收了起来：“对了顾特助，boss交代了我一些东西要给你。”
“什么？”顾清宴有些莫名，心想着霍言骁怎么把他们二人搞得像接头特务般，你给我一个东西，我再交换你一样。
因此她也没有注意到，莫言提到霍言骁‘交代’的东西时，脸色变得有些奇怪。
莫言返身进去总裁室，出来时手中拿着两袋纸装方形购物袋。
简洁的包装设计，和上面印着的logo，是最近盛行的某个名牌。
以手工设计和舒适为主作为招牌，顾清宴自然是知道这个牌子的，所以看到那几个logo的时候就愣住了。
莫言从没代办过这种事，托他家总裁荣幸，极少有乱七八糟的得桃花来袭。
因此莫言作为单身狗一条，也很少接触这些女性的东西。
boss一大早上的就给他交代这东西，惊得莫言从昏沉的梦中醒了过来。
他还以为是自己还没睡醒，早上过来公司，这个品牌旗舰店的人早早地将东西送来。
莫言才确定了自己早上收到的消息不是幻听。
顾清宴愣愣地接了过来：“鞋子？”
“对。”莫言不自在地抬手摸了摸鼻子，暗想着，不是都说送鞋子等于送别？
boss拿这个东西给顾清宴，两人同住一屋檐下，他不亲自给就算了还要通过自己转达。
虽然boss送鞋子的意义莫言搞不清楚，但知道绝对不是让顾清宴滚蛋的意思。
生怕她误会，莫言忙替霍言骁解释道：“boss因为今天一早就要飞南城去，所以不能亲自交给你，一大早上就给我布置了这个任务。”
顾清宴心中滋味复杂万般，她自然知道霍言骁送她这个鞋子是什么意思。
莫言不知这两人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个劲儿地给boss完善形象，不要造成任何误会。
“可能……今天是什么特殊节日吧，或者是boss……心血来潮给你送的。”
“好，我收下了。”顾清宴朝他笑笑：“谢谢你了，莫秘书。”
莫言讪讪地将剩下的话吞了回去：“不客气……”
一整天顾清宴都觉得自己有点心不在焉，总是不自觉地去看那两双鞋子，她打开看过了，也试过。
鞋子是柔软的小羊皮，尺寸刚刚好。
后脚跟处有明显的手工加工过，垫厚了的改装迹象。
顾清宴摸了摸，再碰碰自己的后脚跟。
饶是心上的城墙再牢固，此刻也不禁坍塌出了个缺口来。
寻思很久，顾清宴还是给这个男人发了条消息过去。
霍言骁正和合作商开会，手机在掌心中震动了下，他垂眸点了解锁开屏。
看到顾清宴发过来了一条彩信，两双鞋子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一起。
她只发了句简洁的话过来道谢，中规中矩的：“鞋子收到了，谢谢。”
越是一本正经，越是窥得出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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