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胜和姜晨虽然都在上学，但是他们的书都看放在自己屋子，死活都不会拿出来。
想要高考，没有书本可是不行的。
姜晓猛地站起来，眼中含着两包泪水，一个劲的给两人鞠躬。说的话，都带着颤音，让人心疼。
“这个……周爷爷，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感激您，实在是谢谢了，谢谢您了。也谢谢夏景明同志，我一定不会忘记你们的恩情。”
许久，才在两人的规劝下平静下来。
“我也想念书，想要带着我妈摆脱现在的情况，要不然，这一辈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捏紧衣角，姜晓脆弱中透着坚强：“我不想稀里糊涂被嫁了，就算躲过了那个老李，说不定还有谁呢。所以，真的很谢谢你们。”
周老和蔼的看着她，眼里带着心疼，目光的恍然不知道是透过她看到了谁。
“那就好好学习，书都有，都借给你。有什么不会的，就来问我，问景明，一直到搞会了为止。”
夏景明不再低着头，时不时的看着她，眸中情绪复杂，但没有厌恶。
“外公说的是，每一个不会放弃自己的人，上天都不会放弃她。那些为难你的人，总有一天，会仰望你。”
他的话，似是在鼓励她，又似是在鼓励自己。
姜晓用力的点着头，略红肿的眼睛还带着湿润的泪意，透着让人想要捧在手心的脆弱，也让夏景明不敢直视。
“嗯，我明白了，我一定不会放弃自己的。”
随后周老考查了她之前学的内容，将初中的书给了她。连带的，还送了笔和本子，当做是鼓励。
姜晓万分不好意思，但又实在想要。她自己，可是弄不到这些东西的。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以后你出息了，就对得起我的付出了。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所以定要坚持。唯有持之以恒，才能够获得最后的胜利。”
面前的老者神情严肃，花白的头发带着岁月的痕迹，但他的眼神格外的坚定。那份对于知识的敬畏，很久之后，姜晓都难以忘记。
“您放心，我会的。”
六个字，便是她的承诺。
从周老家里出来，是夏景明送她的。
少年平时存在感不强，个子倒是挺高。姜晓自己应该在一米六五左右，他估计都有一米八三了。
“今天真是打扰你们了，原本只是来看看周爷爷，没想到还是麻烦他老人家了。”
少女脸颊微红，刚才哭过的痕迹还有一些，但一点都不会让他觉得烦躁。说话的嗓音比起平时软一些，像极了撒娇。
夏景明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没事，爷爷很少有喜欢的小辈，你要是经常来，他才开心。”
“那以后就麻烦了。”
在姜晓要走的时候，他说道：“好好读书，考上一个好大学，才是对外公最好的回报。你有这个天分，就不应该被埋没。”
这句话，直到姜晓愣愣的走了很远，还在她的脑海回荡着。
夏景明，还挺有意思的嘛。
书被包袱裹着，刚才她看过，保存的极好。周老是爱书之人，如此珍贵的教材，能够借给自己，的确是自己的福气。
刚到门口，她就看见了坐在石头上，一脸阴沉着择菜的姜晨。不想搭理，直接就准备进去。
可是姜晨哪里能够放过她，立马起来就拦住了她，面色难看的很。
“你别以为你做出几件新衣服，就能够耀武扬威了。家里活都不做了，养你是白养的。你别忘了，现在家里靠的人，可是我爸。”
最后两个字，咬的很重。
推搡着姜晓，姜晨更是得意。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明显能够让人察觉出来的妒忌和恨意。
谁让姜晓，生的就是比她要好。
姜晓往后退了几步，无视没收住力差点摔倒的姜晨。
“我光是这几天，就给了奶十块钱，这十块钱，也够二叔做一个多月的工了。要是这样还不满足，那你就过分了。”
当然，这钱是她主动给的。
因为她知道，要是不给的话，自己的麻烦才会无穷无尽。徐老太是个自私，重视子嗣的人，但同样是个爱钱抠门的。
十块钱，足够安抚这段时间对于姜晨的不满。
“咋地，你给钱你了不起，还把你能耐的。和张勤缠缠绵绵还没断呢，现在就又勾搭上别人了……啊……”
姜晓干脆利落的一巴掌拍在姜晨的脸上，挑衅的话，全部被这个巴掌堵了回去。
“我劝你的嘴巴，最好干净一点，要不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后果。”
放下狠话，无视往外走的姜二顺，姜晓直接就进去了。自始至终，怀里的包袱都没有松开过。
这件事情被李梅花知道了，姜晓原本都等着这个二婶找自己麻烦呢，谁知道被徐老太给劝住了。
于是，这一耳光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书被珍贵的放在床头的柜子，钥匙白芸一个，姜晓一个。
“妈，这书我好好看，有什么不会的就去请教周爷爷。等到我考上大学，一切都不是问题。”
至于考不上……不好意思，姜晓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虽然有时代的差异和隔阂，加上自己从业多年，早都忘记了高考的题。但是学习能力这方面，她可是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
昏暗的灯光下，白芸怜爱的看着她，向来懦弱怯怯的脸庞，带着慈母的光辉。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都支持你。你爸没了，我不能让你上学，是我的不对。当妈的没用，还要靠你自己。”
说着说着，泪水不自觉就涌了出来。原本，白芸就是一个心思格外细腻的人。
姜晓赶紧抱着她，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妈，你就放心吧。以后咱俩的事情，都听我的。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比爸在的时候，还要好。”
姜大顺的确照顾她们母女，可就因为没生儿子，一直挺不直腰背，愧对徐老太，偶尔就会淡漠了她们。
白芸点了点头，靠在女儿稚嫩的肩膀上，这才得到了久违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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