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扬名之路9
沈崖香都被韩谦的话给弄懵了一瞬。
韩家这识人的方式果然是很刁钻啊。
这莫非就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她神情颇复杂地看着韩谦：“哦，是这样啊。那你来了清风观，是想怎么......”
她稍稍整理了一下措词，让自己在这倒霉孩子面前显得不那么冷情，委婉地道，“你来清风观如何显出活靶子？总不能他们追来这里吧？”
从沈崖香进山以来，清风观就一直就很太平，进山的人极少，偶尔她都有种世间如此静好的错觉。但听说以前却并非如此，从姜略在隆泰帝面前有话语权开始就时不时有人来袭击他，各族都有，毕竟他是真的影响了许多人的利益。
直到两年前的一次多部联合刺杀行动让姜略的师父冲和子受了伤，姜略启动了护山大阵，将所有袭击者都击杀在阵中。
一时间关于清风观道士拥有各种神鬼莫测的手段在北地传得沸沸扬扬，这才将外人给震慑住了，当然，也将本就不多的信众给吓走了。
关于护山大阵，沈崖香也问过姜略，他说确实是有，但也没有传说中能够瞬间击杀敌人那般神奇，无非就是借助奇门遁甲障眼法和机关，主要还是人发挥的作用——他们师兄弟都习武，且左大哥带过来一些护卫。
但左大哥如今不再山上，他带人外出了，一时还不会回来。
也就是说，如果真有人大举闯进来，他们还是会有危险的。
这么一想，一时间沈崖香都不知道是希望李挚做点什么不道德的事情、被韩家人拒绝合作呢，还是他什么也别做，可这样的话大抵就能够通过韩家的考验了。
韩谦以拳挡面，清了清嗓子，道：“夫人请放心，我会经常下山外出的。”
沈崖香：“......”
他继续解释道：“我家里人口少，父母的生活也非常的简单，眼下也不好刻意去制造什么机会或漏洞让人去钻营，所以最好是保持现状，静观其变。”
他目光闪烁，保证道，“还望夫人见谅，我行事会尽量慎重缜密一些，万一有危险我也会竭尽全力护你安全。”
沈崖香面上的友好逐渐凝固了：“所以，你专程来跟我说这番话，是因为觉得我可以给你提供什么漏洞吗？”
韩谦沉默不语。
这番态度却已经说明了所有。
“我们并不熟。”沈崖香直言，事实上从韩谦送她回了清风观后，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算起来他们总共也就见了两面而已。
韩谦尴尬地笑了笑：“夫人别多心，其实是因为我跟国师打赌输了，愿赌服输就得为他驱使，他又命我为夫人赶马，要是再做别的安排，显得太过刻意了反倒不好了，并不确定他们一定会做什么，只是先给夫人提个醒，万一被我牵累......你也好有个准备。”
沈崖香呵了声，道：“你不用解释了，我也不会赶你走，但你也看到了，我就快要生产了，起码有小半年的时间我都不会外出，用不着你赶马，而顾修应该也等不了你们半年之久，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韩谦抱拳不言。
姜略拍了拍沈崖香的手，淡然道：“无碍，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有备无患。影响不大。”
沈崖香想想也是，有没有韩谦，她与李挚都是仇人，对方一旦逮住了机会都不会放过她，只不过她与韩谦绑在一起的话，会更加吸引李挚的目光。
影响确实不算大，但还是有点烦人。
她朝姜略做了个不爽的鬼脸。
姜略笑了笑，温声道：“没关系，我们崖香走在大道上，所有的事情到最后肯定都会是好的结果。如果有一点波折，那肯定不是最后的结果，福祸相依，好与坏共存，这也不算是坏事。”
沈崖香哼了哼，行吧，你会说话就当你说得对。
韩谦看看他俩，被姜略的目光激得一个激灵，匆忙偏开视线，招呼也没打就直接走了。
接下来，他果真在清风观中住了下来，每日都往外跑，倒也相安无事，倒是带回来的消息越来越多。
七月中旬，继世里谢石和世里挞哥败于卓鲁代敏之后，隆泰帝御驾亲征途中病重折返，半路突然改令原副将述律琢为主将，述律琢率众继续北上攻打朱里贞部。
这正是战前姜略给隆泰帝的建议，可惜晚了数月，如今双方的形势也有了变化。
沈崖香问姜略对战局结果怎么看，他却摇头说不知，如果只论实力，大兴占优势，但述律琢却是个变数。
七月二十一日，大兴和朱里贞部大军就正面较量，述律琢灭朱里贞数百人，小胜。
七月二十三日，双方再战，灭朱里贞千人，大胜。
七月三十一日，述律琢再大败朱里贞部，三连胜，收回了显州大部和滨州。随后卓鲁代敏退避临江州，坚守不出，述律琢亦不进攻，陷入僵持。
此时，姜略给隆泰帝上书另举主将，却石沉大海。
半个月后，朱里贞部主动发起反攻，这一次竟出乎意料大获全胜，大兴主将述律琢被一箭射中后掉入涞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朱里贞趁兴人慌乱灭敌过万，士气大震，趁胜追击，不仅收回了滨州，还顺势攻下显州全境。
卓鲁代敏意气风发，在显州称天可汗，改朱里贞部为大盛。
消息传回时，中秋也没过去几日，北地却已落了一场雪，姜略在雪地里练枪半日。
隆泰帝却在早朝上就当众吐血了。
之后就有消息传来说，朱里贞部能大胜是因为他们的武器装备得到了大幅改善，从以往的木制工具或箭矢变成了铁制武器，战力也因此而激增。
又说卓鲁代敏在临江州坚守期间曾秘密潜出，从早前被他拿下的草原盟塔塔尔部和乞颜部拿到了大量的武器。
草原盟掌握精铁冶炼技术，他们的兵器的确精良。
随后又接连发生了几件大事。
隆泰帝施恩石抹隆哥，给石抹德馨赐婚，并册封她为太子妃，大兴的皇子不少，但却并没有立过太子，消息一出，顿时一片哗然。
沈崖香替狗宝伤感，怂恿姜略帮他做个和合术，被拒。
一波未平，隆泰帝又抚慰韩家，将韩谦赐婚周国公主。
韩询：“我儿如今已卖身，现在是姜国师的马夫。”
韩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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