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清澈的溪水,将流经的地方变得柔软而红润。
然后,稍稍放开,声音有些哑地问道:“好不好?嗯?”
我深呼吸几次来平息之前的喘息,“好”字就在嘴边,可打转了几圈儿,就是吐不出来。
顾左右而言他道:“你为什么住在山顶?还在屋外种了这么多竹子?”
他顺着我的视线向外望去:“喜欢吗?常青竹,顾名思义,四季常青。”
窗外,正是夏日午后,蝉鸣荫浓。
正巧吹过一阵清澈的风,从翠绿的竹叶下掠过,
使之摇曳,使之变幻,使之倾诉着不愿启口的秘密。
我回答:“不喜欢。”
他动作骤停:“为什么?”
我没在意,继续道:“风一吹就‘哗啦哗啦’的,晚上听起来像闹鬼,我怎么会喜欢这玩意儿?”
馨一僵,放开我走到窗前,默默地看着窗外说:“你先下去吧。”
我有些茫然。
又是同样决绝的转身,又是同样的白色背影。
明明近在咫尺,却感觉离得很远,从来没有如此远过。
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里不对了… …
从醉欢楼的初遇一直到回暗宫之前,虽然分离过两次,但我从没有和他道别过,
从来没有独自面对过他的背影。
每天,从我醒来开始,他就陪在身边,一直到安然入睡。
从睁开眼睛到闭目休息之间,没有一幅画面不包含有他。
他曾经让我发誓:“以后只能看哥哥,只能崇拜哥哥,只能喜欢哥哥。”
我当时不理解,现在豁然明白。
那时的他已经把全世界缩小成一个人,再把这个人扩大到整个世界。
他永远不会对我的称赞说“谢谢”,而是“你喜欢就好。”;
他永远不会问:“搬来这里住好不好?”,而是直接赖在我身边不走;
他永远不会毫不犹豫地转身说:“你下去吧。”
我们的相处,哪怕点滴的小事中都只有彼此。
我又如何会如刚才这般紧张?
… …
“小落落,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神游出了郁竹轩,直接撞上了一堵肉墙,墙的名字叫“残疏”。
我揉了揉鼻子道:“你怎么还在这里?你… …你不会一直等在这里吧?”
残疏别开脸,否认道:“没,我刚好… …”
话没说完,峥嵘揭穿道:“残堂主,既然人已经回来了,您老就不要在附近转圈儿制造巧遇了。”
残疏湛蓝的双眸,几乎要射出冰刀,吼道:“峥嵘,你想被毒哑就直说!”
峥嵘毫不在意他的威胁,冲我点了点头,就回去待命。
残疏低声诅咒了几句“最好撞到师父心情不好”什么的,
才对我说:“师父他说什么了?他罚你了?”
我摇摇头:“没有,就说了说竹子,我说我讨厌那玩意儿。”
残疏讶然:“小落落,你……之前我不是告诫过你,进了郁竹轩就是不能提竹子吗?!别说是讨厌了,就是拍马屁都不行!你说,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讲话!你是不是向来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
我低着头默不作声,残疏窜起来的无名火顿时哑了。
他刮刮我的脸:“小落落,别担心。他罚你什么我去替你做,你现在这身体可是什么都做不了。”
我勉强笑笑:“真的没事,你别瞎猜。”
他只是告诉我一个事实:
他是云馨。
不管我愿不愿意承认,
他都首先是传说中神秘莫测,无所不能的“云”宫主,
是众人的主上,是暗宫的神袛。
我只能仰望之,敬畏之,膜拜之。
然后在某个不为人所知的角落里,他才是“馨”。
才是那个与世无争,与人无争,
只为一人静静开放的那个 ,我认识的馨。
天蓝如海,风中荡漾着涩涩的咸腥味儿,
东边的夕落崖下就应该是海了。
身边的残疏正手足无措,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想安慰都不知如何入手。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有没有什么特殊材料制成的绳子,它是不会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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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开小手,晃晃,惯例要分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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